週年音樂會

今天是我參加的樂團每逢十年的紀念音樂會，雖然票早就被索取一空了，座位卻只滿了六、七成左右。這次指揮是客席指揮，我們的總監已經空缺很久了，像這種場合應該由總監來指揮才對，沒有總監的情況下，樂團的走向渾沌不明，更別提合唱團了，大型曲目只能靠自己籌錢去請外國指揮，或是靠樂團施捨些小曲子來唱。

這次的音樂會，上半場是市交邀請國人新秀作曲的首演，下半場是資深作曲家的名曲。上半場的音樂曲風相當前衛，其實我聽不太懂，但新奇的和聲和複雜的節奏，讓人耳目一新。一些奇妙的現代音樂演奏技巧，讓我大開眼界。由於站在舞台的側面偷窺，比觀眾更能觀察團員的演奏。將鋼琴的弦當成撥奏樂器的有趣方式，以前只在書本上讀到，今天讓我親眼目睹。還有揮動鋁箔板模擬風聲、用提琴的弦來摩擦鐵琴，敲擊兩片木板模擬鞭炮聲等等，都是我以前沒有想過或聽過的。

下半場有江文也和屈文中的樂曲，我們已經在後台準備，沒有機會聽到實際的演出。最後壓軸的是我們有參與的歌曲，由蕭泰然先生譜曲經典合唱曲。雖然曲目容易，語言相同，算是簡單的曲子，我們的表現算是沒有差池，唱得連自己都很感動。

我們合唱團很奇怪，常常台下練習時老師都不滿意，上台卻常常可以超越平時的練習。老師是一個理論派的指揮，將樂曲拆解成許多部份，每個地方應該要有什麼樣的表現，以科學化的方式解析的一清二楚，這樣唱歌當然略感無趣。而老師的要求很高，達不到標準就會一再練習，讓大家挫折感很重。可是我們遇到的很多客習指揮都有一種魔力，很能將大家的潛力激發出來。指揮不只要在台上打拍子，還像個魔術師，可以讓棒下的音樂家們個個使出渾身解數，投入在樂曲的表現裡。從前有個知名的指揮，練習前會用他銅鈴般的大眼，將團員一一的瞪過去，很奇怪的是，大家被瞪過了之後，就好像將靈魂交出來了，特別能投入演奏之中。前幾年邀請一會合唱大老來台指揮，她特別會誇讚我們。她在調整站位時，需要聽過每個團員的聲音。記得她聽過我們聲部的聲音後，說了希望她在美國的合唱團也有我們這些 tenors，聽了這話就讓人特別高興。她隨時隨地都不斷的提醒我們唱歌的樂趣，給她帶唱實在很愉快。去年的大師也有特別的氣質，才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，就把我們改造成被比喻和芝加哥的合唱團不相上下了。

還是期待總監快點確定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唱大型合唱作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