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ovember 04, 2009

Richter's Appassionata

十九世紀最偉大的鋼琴演奏家當然是李斯特了,他以高超的技巧,雙手在鍵盤上飛舞,風靡了全歐洲。他曾說我的一切都是徹爾尼教我的,這位徹爾尼先生是大名鼎鼎的鋼琴教育家,到現在學鋼琴都還是要學習他寫的練習曲。但很少人知道徹爾尼的老師就是貝多芬,這樣算起來貝多芬可是李斯特的師祖呢。大家都以為貝多芬是為偉大的作曲家,卻不知道其實他也是一位高超的鋼琴演奏家。他的大手可以橫跨十二度,曾經親手改造鋼琴,因為脆弱的古式鋼琴往往在他一個晚上的猛擊之下,壞了好多台,說起來他才是炫技派的始祖呢。

貝多芬的第二十三號鋼琴奏鳴曲,在他所有的鋼琴奏鳴曲中,可稱上是技巧最燦爛也是感情最豐沛。他的出版商在聽過此曲之後,特別取名為『熱情奏鳴曲』,可說是非常貼切。金庸小說「書劍恩仇錄」裡面有一段描寫『瘋魔杖法』:

大癲大師...站起,提起身旁一條粗大禪杖在地下一頓,只震得牆壁搖動,屋頂簌簌的落下許多灰塵。...只見他左手扶杖,右手向左右各發側掌,左手提杖打橫,右手以陽手接住,踏上兩步,正是「瘋魔杖」的起手式。...他發掌時風聲颯然,腳步沉凝...左手斜擊,拗杖橫擊,這「虎尾鞭勢」又快又沉。...這瘋魔杖法猛如瘋虎,驟若天魔,...端的厲害。自來杖法多用長手,使者必具極大勇力,大癲尤其天生神武,只見他「翻身劈山」、「夜叉探海」、「雷針轟木」,招招狠極猛極,猶如發瘋著魔,將一根數十斤鑌鐵禪杖狂舞亂打。...要如此使杖,才當得起「瘋魔」兩字,...料想他如此勇悍,定然難以持久,...哪知大癲內功深湛,根基極固,惡鬥良久,杖法中絲毫不見破綻,反而越舞越急,毫無衰象...雙手掄杖,一招「回龍杖」向下猛擊。...將半截禪杖猛力擲在地下,火花四濺。

1960 年在莫斯科,有位鋼琴家如同著魔了一般,十指挾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道,風馳電擎地在鍵盤上快意馳騁,琴弦都彷彿要冒出火花了,突然間琴音一止,台下親耳見證這奇觀的聽眾掌聲雷動,連透過廣播遠在家鄉的母親,都忍不住致電讚美。感謝 Melodiya 的工程師,及時將這個偉大的演奏錄音下來,讓後世得知,所謂瘋魔並不是只存在於小說家的筆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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