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羊毛秀

為了規劃我的澳洲假期，收集了不少關於澳洲的旅遊書，昨晚翻到了世界自由行中布里斯本的部份，有提到澳洲牧場(Australian Woolshed)，還有介紹剪羊毛秀，勾起了我前年到紐西蘭玩的回憶。

我們開車繞行紐西蘭的南島，來到了皇后鎮，報名參加 TSS Earnslow 蒸氣船的行程。清晨雨剛停，整個湖面漂著一層薄霧，燒著煤炭的汽船朝著遠方的彩虹緩緩而行，聽著鋼琴手的即興表演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華特山頂牧場。本來以為只是參觀農莊，沒想到主人還準備了趕羊和剪毛秀。主人發給每位遊客幾顆飼料，羊群立刻一擁而上，貪吃的羊骨碌碌的轉動小眼睛，真是可愛。雖然牧羊犬的身手有點生疏，花了好久才把羊群集合好，大家還是報以熱烈的掌聲。接著主人把大家引到一個小棚子裡，他帶著一隻綿羊上台，三兩下就把小羊給剃的光溜溜的，沒想到一隻羊居然可以剪下這麼多毛來，看著本來肥肥的羊被剪的變的好小一隻，坐在台上發呆，就覺得很滑稽。主人還讓我們輪流撫抱一隻剛生下來的小羊，想起來覺得那天早上的回憶真是溫馨。

為了重溫這段溫馨的回憶，我決定把澳洲牧場擠進只有一天半的布里斯本行程裡面。我在客棧裏用「剪羊毛」「澳洲牧場」等關鍵字搜尋大家的經驗，但不知道打工的棧友們是不是已經剪毛剪到想吐，沒有前人關於該牧場的留言。後來我上 Google 查詢，找到一位筆名余非的香港人的遊記(http://www.hkadc.org.hk/wenxue/read/ft/3/16)，他從另一個角度觀察這種表演，讓我徹底的改變原先關於剪毛秀的看法。

他發現澳洲牧場的羊是養來當演員的，被叫到名字的羊一一來到台上被剪，脫下毛衣的羊身上居然還有前次剪毛留下來的傷痕，原來這裡的羊就是要不斷的長毛和被剪。牧場似乎還特地讓小羊挨餓，遊客餵食的時候才有食慾。即使是豢養的袋鼠也是厭厭無生氣，只會慢慢的散步，往遊客的掌心尋找食物的味道。我突然想到紐西蘭的牧場好像也沒有比較高明，趕羊時，淒厲的犬吠驅逐的羊群，我才醒覺發現羊隻驚恐的眼神。當天被剪的羊似乎懷有身孕，初春的氣溫還相當刺骨，被剪完的羊在寒風裡顫抖，我想起一個女遊客還很不識相地問說 Does she feel cold?

雖說君子遠庖廚是一種矯情，但是資本主義為了滿足觀光客重溫卡通裡的農莊生活，設計出這種讓動物多受苦的玩意，真是何其殘忍。雖然人還是要繼續穿羊毛衣吃羊肉，我寧願羊們不必為了取悅觀光客一再被剪毛挨凍，或者是挨餓好讓大家餵食。

悄悄的，我把澳洲牧場從行程裡畫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