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ovember 09, 2008

思い出の潟分校

一向對能夠發思古之幽情的事物沒什麼抵抗力,所以再讀了網友的遊記之後,就決定一定要來這間學校看看。但是無論環湖公車或遊湖快船都不會在此停留,只有包計程車或腳踏車才能前往。還沒出發之前本來相當擔心旅伴沒體力,不過這幾天走下來並沒有鐵腿的跡象,我也就放心的租車了。

這天天氣很好,晴時多雲風不大,最適合騎車了。我們玩過了縣民之森後離開車道,走在鄉間小路上,沿著明顯的路標,沒什麼意外就走到目的地。

這間十九世紀就存在的學校,是兩層樓的木造建築,校門口左邊是當季火紅的楓樹,右邊是春天的主角櫻花樹。走近校門打算進去參觀,卻發現門口有個開校中的牌子。雖不敢造次冒然擅闖,但繞著校舍踅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學生的跡象,只有門口辦公室裡有個老師模樣的人在辦公。後來因為尿急,我鼓起勇氣拉開大門,向裡面的老師借廁所,沒想到卻就此掉入時光的走廊。

進門後是條橫向的走廊,左手邊有個大禮堂,木頭地板擦得亮晶晶的,角落的鋼琴還像新的一樣呢。走廊上得佈告欄,小學生的畫作還有獎狀也是一塵不染。沿著走廊走下去,是一二年級的共同教室,想必本校也是分上下午給不同年級上課用的吧。最後面則是教師辦公室。這時老師端著托盤,帶我們到教室裡,一邊請我們喝麥茶,訴說著學校的過去。原來本校早在一九七四年,就因為學生人數越來越少而廢校。

雖然學生沒了,可是學校的佈置還是保留著過去的模樣,課桌椅黑板教具都放置在原位,最後一堂課應該是音樂課,因為黑板上還有校歌的歌詞呢。我走到風琴旁,老師表示可以彈奏,我彈了譜架上高野辰之所作的故鄉,接著又參觀了以前的課本和孩童的玩具。教師室的油印機還有下課鈴都還可以使用呢。我還以為廢校的教室,應該是積了厚厚的灰塵,桌椅一碰就會粉碎呢。參觀結束後,親切的老師送我們到門口,沒從台灣帶禮物來真是扼腕。

學校是這麼的古老,卻有如此的真實,學生就像是前一秒鐘被廣播到操場集合一樣,如果這時候樓梯下來兩個穿制服的小朋友,也不會令人訝異。我赫然間成了最後一屆的畢業生,已經五十多歲了,但一拉開校門,獎狀還在佈告欄上頭,我小心的繞過走廊上踢毽子的同學,怯懦的到教師室報到。到底我是觀光客,還是小學生,或是返校探望的老人,我已經分不清了。

回到台北,我在網路上找到故鄉的音樂,聽著聽著就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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